1. 社會實踐日記
作為一名參加了支教的志願者,我只想把我對支教尤其是大學生假期支教的看法如實說出來。
如果你覺得支教是一件很神聖的事,那麼,你錯了。支教其實沒你想像的神聖,你會發現菜里肉不見了,你會發現漫天的星星數的你頭暈,你會發現原來蚊子除了咬人,掉下來也可以砸出一個包。但是如果有一天你有幸到達一所山區小學,作為一名支教老師,那麼恭喜你,因為你將得到清脆的童音叫你「老師」的奢侈享受!
幾乎每個支教老師都會有這樣的感受,很多時候,孩子們帶給我們的,要遠遠大於我們所能夠給孩子的。既然這樣,還何必去支教呢?曾經有個志願者給我說了這樣的話:如果我們不去支教,而把我們每個人花的幾百塊錢給孩子,是不是給孩子的幫助會更大呢?我當時很嚴肅的說:不是!可是,勞民傷財的一次支教,究竟給孩子們帶來了多少改變呢?
每個去支教的人,都會希望通過自己打開孩子的心,就像《我的青春誰做主》裡面有個戴眼鏡的女的後來去貴州大方支教,記得她有這樣一段台詞:在那個地方沒有電腦沒有電視,感覺自己就是孩子們的燈塔孩子們的希望……可是這個燈塔指向的,究竟是一條怎樣的路呢?
在那支教的15天裡面,我學會了很多,我看到了一個個好學的孩子.他們很忙,但是他們每天堅持來上課,那留下了我無數次的感動,第一次是我們在訂早上開課時間時候,一個同學過來說,他早上要放牛,可不可以晚點來,多好的一顆好學的心啊,那一天晚上,我在想當我們明天正式上課時候會是怎麼樣
第二天我們開課了,很欣慰也很失望,女孩子們很乖很乖,他們一個個都是很好學的孩子,她們平常都在班裡都是名列前茅,現在上課她們依然很用功,該記的記該問的問,失望的也開始了,很多男孩子很調皮,他們對那些主課完全沒有興趣,他們只是想上體育課,當一個孩子說出他真實想法的時候,我有點傷心,「來這讀書可以不用幹家務,」但是說的很真,孩子嘛,我完全理解
我們本來打算教小學的,在那小學的孩子是比較大的,更大的都是出去打工了,3.、4年紀的都是姐姐了,他們在暑假要帶孩子的,我們臨時調整了下,開了個幼兒園一樣的小班,教教他們簡單的算術,基本的詩歌。
生活中我們遇到的麻煩越來越多,9個人每天的三菜一湯開始吃的厭煩起來,想家了,想杭州的好吃的了,但是我們還是在堅持,堅持生活。堅持支教,這那我想了很多,我想到了楊志,一個多次去貴州支教的大學生,我開始發現,我永遠也達不到他的高度,他能記住200多個孩子名字,他們團隊給這么多孩子提供做午餐,使那些幾年沒吃過中飯的孩子吃上了中飯,臉盆當盤,鐵鍬當鏟,一個個大火爐上做飯。。。這個是我本次沒有體驗到的,但是我想每一次支教總是有點遺憾的,翻身村很窮,很封閉,那的孩子不知道首都,不知道湖南,甚至有的不知道鳳凰縣,只知道翻身村和麻沖鄉。
在翻身的日子,生活是一首很美的詩,男生挑水,女生洗衣,我們洗碗,他們做菜,早上我們一起看日出,晚上相聚數星星,黎明時我們生火,夕陽下我們交流所得,我們給朋友過生日,即使在晚上,我們還組織集體上廁所,一起聽老鼠咬書的聲音。我們恨那封閉的交通,我們討厭那如林的蚊子,但是正是這些讓我們體驗到了真正的支教,沒有那封閉落後的,不可能會有對趕集的期盼,每一次趕集意味著晚上能吃到肉,多麼想趕集不是5天一次啊,
生活只是一小部分,教學才是重中之重,我們的孩子不多兩個班加起來也不到40個,而且每天都會有人缺堂,但是我們的宗旨是不管來幾個孩子,我們都照常上課,和他們在一起,我和很開心,有時候甚是喜好哥哥這個稱呼,不想讓他們叫我老師,聽他們講自己的故事,我一天中覺得最輕松的時刻,他們想念以前的支教老師,從他們口中,我知道了一個個平凡中偉大的名字,謬偉傑,丁芳芳,還有很多他們口中的李老師,楊老師,他們都是這的支教老師,短的支教半個學期,長的支教2年多,他們犧牲青春來這望的就是改變這些大山裡面的孩子,在宿舍牆上,記錄著他們的點點滴滴,停電3天,入室偷竊,去孩子家洗澡,家訪山上迷路,暴雨送孩子回家,,,,點點滴滴
老師真的是一個神聖的稱呼,當趕集的車上他們看到我們時候,都面帶微笑,幫我們提東西,平常他們時而送點家裡的東西來給我們,順便關心下孩子,當地的老洞景區對支教老師免費開放。他們把我當親人一樣對待,我們更是把那些孩子當成自己的弟弟妹妹,義務教育的普及,使翻身孩子的9年級有了保證,輟學年齡提高了不少,
那幾天的心情亦如鳳凰的天氣,美麗的風景令我舒心,孩子的成長使我開心,隊內的小矛盾令我沮喪,隊友感冒受傷心理難過,家訪的所見所聞讓我寒心。
家徒四壁,地面凹凸不平,泥房子,碎石路,到處都是動物的屎,家裡面彌漫著一股嘔心的味道,家裡雖然通了,但是電壓不穩,燈光很昏暗,孩子們在昏暗的環境下工作,看書,學習,這個時候我的腦海中只有兩個字「差距』.
美好的日子總是那麼的短暫,時間飛逝,當孩子們知道我們要走的時候也是我們最感動我的時候,孩子們去趕集,就是為了給我們買些紀念品,他們更加努力的學習,珍惜在學校的時間,下課他們不去玩耍,陪我們一起聊天,給我們寫信,他們問我,為什麼這么快要走?是我們不乖,是我們太笨嗎?那個時候我體會到了什麼叫無語凝咽是什麼滋味。最後一天,孩子們全變乖了,課堂上,他們踴躍發言,下課時候,他們叫我們給他們寫「自我介紹」給他們郵寄地址和號碼。不肯拍照的孩子都主動來拍照,放牛放豬的孩子都來的特別的早,上講台時候,我的心情很凝重,我知道那是最後一課了。
下午了,簡單的告別儀式,我們送了他們在學校募捐到的東西,他們一個個樂的跟小貓咪一樣,但是開心只是短暫的,漸漸的,有人在擁抱中哭了,悲傷的氣息覆蓋全場,天黑了,人走了,我的手不斷的揮動,我高喊著,一個個的跟他們說,要好好讀書,爭取考上大學,雖然說我答應了以後會回來看他們,但是我心裡卻想著這可能真的是永別,我的喊聲沒有如電視裡面那樣在山谷裡面回盪,我們所教的東西也沒有如預期那樣有效,但是我相信,能改變一個算一個,能帶出去一個算一個,我們是燈塔,給他們指明方向。孩子們那句「我要努力,我要走出大山」在我腦海中回盪,那一夜很靜,但難以入睡。
那天早晨、我們走了,村裡的老師來送我們,孩子們沒有來,因為我跟他們說我們是下午走的,當有些孩子多次問我我們走的時間的時候,我騙了他們,5點走,太早了,其實很多孩子知道是早上四點起的,有的也是四點起的,其實他們一整晚都沒睡著,在家門口看著我們打著手電筒離開的,可是我們現在才知道